英报专刊聚焦邹市明:他斗志似麻雀 动作像阿里
英国《卫报》前瞻
1986年,体育当局算了一笔账,拳击有11个级别,从而提供了成打的夺牌机会……现在,对奥运奖牌的追求正达到其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们用拳头告诉世界中国的强大。”
邹市明,中国拳击队队长,在一个寒冷的夜里,早早来到芝加哥的一家中餐厅,参加自己的庆功宴。去年年末,他在芝加哥卫冕了自己的世界业余拳王荣誉。本月末将满27岁的邹,只有
邹现在可以尽情享受了。他在去年11月的这天早些时候夺得了自己的第2个世界冠军,确立了自己作为中国历史上首位奥运会金牌争夺者的拳击手的地位。几年前,还很难想中国拳手能赢得点什么。这项运动曾被禁数十年,因为毛政府认为它太暴力、太西化。直到1986年,体育当局算了一笔账,拳击有11个重量级,从而提供成打的夺牌机会。这意味着这个政府已将对奥运奖牌的追求提高到国家信仰的高度,在中国准备主办2008年奥运会时,现在这一信仰正达到其前所未有的高度。中国拳击官员将他们的目标定为“打破金牌零的纪录”。
“我们2008年奥运会的目标很明确:1金。”中国拳击协会主席常建平告诉记者。当《新京报》记者向国家队总教练张传良询问他的看法,张的回答是:“全队只有1人真正有能力夺金,邹市明。”
邹参加的是奥运会最轻量级别的比赛,但即便是在他的级别,他也以出拳速度超快著称。
邹在芝加哥的首场比赛安排在中午,观众稀落,只有现场大喇叭和拳台对角不同语言的噪杂打破着伊利诺斯大学体育馆内的宁静。邹平静地走向拳台。报幕员结巴地喊着他的名字:“Sheeming Joe!”随后是鼓噪的喧嚣。邹穿过围绳。在他的这个角落,张指导穿着带帽汗衫站在那里,看上去很不显眼,好象一名为看得更清楚而走近前的观众。现年54岁的张转做拳击教练前一直在做武术教练。“领导们不喜欢他。”一位认识张多年的教练说,“他从来不去迎合领导。”
3名中国体育官员已经在拳台边的椅子上就坐。邹越过围绳同自己的教练拥抱了好一会儿,他的手套贴在这位长者的头上。经过10年与张的合作,邹提起张更多过自己的父母,坦承“我们就像父子。”拥抱是赛前的常规仪式,“它能让我平静。”他剪着双腿,向自己的偶像拳王阿里致敬。
邹很少击倒对手。他总是像一只愤怒的麻雀一样,将对手击出自己的可及范围。有时他的拳头放得很底,到了腰带以下,模仿阿里。邹参加的是奥运会最轻量级别的比赛,但即便是在他的级别,他也以出拳速度超快著称。当邹击败帕迪·巴恩斯后,我问爱尔兰人发生了什么。“邹的左手,”他回答道:“太快了。我甚至都没看清,它就过来了。”当美国人鲁什·沃伦在2004年奥运会上负于邹后,沃伦在自己的角落告诉身边的人自己根本跟不上邹的节奏,“我跟我的教练说,‘唐,他移动太快,我根本跟不上他’。”
邹穿上他的黄金袍,袍子在拳台的灯光下闪着幽光,一个人站在那里,双手高举向空中……数百人拥挤在拳台旁,高举着手机为他照相。
邹1981年5月18日出生于中国最穷省份之一贵州的山城遵义,父母都是工厂工人。“我妈从小有点将我当女孩子养了。”邹告诉记者,“说话不能大声,不能像其他男孩一样出去疯,出去玩。我的本性一直没能显露。我不喜欢跟人说话,也许是精神压抑。”
邹轻松获得了芝加哥世锦赛的冠军。在最后一场比赛中,他以17比3打发了菲律宾选手塔纳莫。美国教练坎贝尔说,邹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奏过国歌后,邹穿过体育馆,但并没有理会美国拳迷的热情。中国国家新闻机构曾将他列为全国排名第4的运动员,列在姚明之后3位。但是在中国之外,邹还鲜为人知。
以遵义的700万人口,足以成为美国第二大城市,但实际上遵义连飞机场都没有。因此,当来自中国、哈萨克斯坦和美国的选手11月份来这里参加一场友谊赛,他们要从北京飞3个小时抵达重庆,然后从那里乘坐3个小时大巴,穿过纵横于梯田间的隧道和溪流,才来到噪杂的遵义市区。
邹的照片登上了《遵义晚报》的头版,出现在招贴画上,酒店的欢迎横幅上用中英文写着:“欢迎胜利之王归来。”邹穿上他的黄金袍,袍子在拳台的灯光下闪着幽光,一个人站在那里,双手高举向空中。他转过身,面对家乡父老。数百人拥挤在拳台旁,高举着手机为他照相。邹看来正平静承担着,他的国家要靠他即将进行的一个人的战斗,这一枚金牌,寻找自信。他在中国体制下已经度过经年,如果这让他感到烦恼,他也不会承认,就如天赋给他带来的压力。